“你话怎么这么多赶紧把你自己收拾好,出来吃饭。”细水关上门,出来了,来到了客厅里,看了主子一眼,就开始发牢骚:“也真是的,还以为她自己家呢,洗个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也不知道羞耻,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
施慕白摇头笑笑,看向她:“说人家,你以前不也一样裹个浴巾就出来了,有时候还什么都不穿。”
“我和她不一样。”细水望着他说,也挽住他胳膊:“这是我们家,我在施先生你面前还避什么她刚来就这样,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出格就出格,又关你什么事呢”
“我”细水不知该什么接话。
施慕白笑了笑,用手指戳了她额头一下:“你啊,说到底还是不信任你主子我,害怕你主子没定力被人家勾走,所以从见到她,知道她是楚晗开始,你就对人家横挑鼻子竖挑眼,一路上我可是看在眼里,人家向你示好你也不领情。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小心眼,她不能和你比,她现在是客,你对人家大气大度一点,别小肚鸡肠,她刚刚从苦难里出来,需要的是温暖和关怀,别把她推向死路,何况人家已没有亲人了,像我们一样已不属于任何时间,最亲的人也只有我们了。”
听主子这么一说,细水轻轻点了点头:“那,我对她好点”
施慕白没有说话,就看着眼前茶几上的饭菜。
不一会儿,楚晗换好衣服出来了。
细水投眼看向她,施慕白也投眼看向她。发现洗完澡换好衣服的楚晗,大变样,身材高挑的她披散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上身穿一件白色带帽长袖衫,下身一条有着弹力的黑色铅笔裤,将她的两条腿裹的修长笔直,脚上穿着拖鞋。
“我穿这一身,在这个时代何时吗”楚晗捋了一下耳后的发,试着问:“会不会过时呀”
“会过时,商场又不会卖了。”细水说。
“过来吃饭吧,等下就凉了。”施慕白说着话,摆好了碗筷。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三人坐在沙发上吃着饭菜。楚晗细嚼慢咽,边吃边打量细水和这老怪物,而细水也在有意无意观察她楚晗,当两人目光对接后,就相视一笑。
“这里没酒,我们也不喝酒,想喝的话”
“噢我也不怎么喝酒,以前都是随便喝一点,这些年在时光里,能解决温饱就不错了,酒根本就没沾过。”楚晗说着话,看着施慕白:“施先生,我听细水姐姐叫你施先生,我以后也叫你施先生吧,总叫你老怪物,也不好。”
“随你吧。”施慕白夹点菜在楚晗碗里:“这些年想必你也受了不少苦,多吃点。也说说你这些年都去了哪儿,怎么过来的。”
“谢谢。”楚晗吃着施先生夹给自己的菜,边吃边说:“这些年我总共利用闪电在枫林山诡地里穿了五次。第一次”
楚晗开始讲起了她的故事。
楚晗是在抗战时期为了寻施慕白,利用闪电在枫林山诡地里进入了时光,第一次去了元朝;第二次去了唐朝;第三次她去了元末明初;第四次去了康熙年间;第五次就是现在。
别看她在时光里只穿了五次,但每一次都很艰难,因为她每一次到的地方,都不是枫林山,而是别的一个陌生地方,甚至还有一次在大洋彼岸的美洲,那时候大航海时代还没有来临,想要回国,根本没有船,可以说回来的路是多么的遥远和凶险,只得靠她自己在大海里漂泊,一个人做了一个小木船,有时候一个大浪将她的船掀翻打烂,她掉进大海,面对海里鲨鱼章鱼等等威胁,时时刻刻都有葬身大海的可能,饥饿,干渴,也晕了好几次,不时被大浪冲在无人岛上,有时候是食人岛,被食人族当着猎物追杀,还有海盗,等等。可以说她是九死一生回了国
她哭过一次又一次,身上也是遍体鳞伤,流汗,流泪,流血,可哭过之后还是得前行,还是得一个人面对孤独和黑夜以及漫长的时光。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她头疼的是等待。
因为她不像施慕白,虽然她是电能者,可不是开启枫林山诡地的钥匙,所以只能借助天上的闪电,可天上的闪电不是时时刻刻都存在的,她只能等下雨天,有时候下雨天等到了,可没有雷电,为了等雷电,她时刻期盼着,等待着。这就是一种煎熬。
在等待的过程中,也不是一帆风顺,因为有土匪,有动乱,她又是一个女孩子,还长得漂亮,一个人在荒山上,难免不会有人要打她注意,所以一次又一次明的暗的算计她。也幸好她是电能者,否则她不知道被伤害成什么样,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她也曾经想过放弃,因为她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老怪物,或许一生都找不到了,可是放弃了自己又该去哪儿在陌生的一个时光里,没有任何东西属于自己,没有任何存在感,只有千难万难的前行,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死也要死在这条路上。
幸好第五次来到了21世纪,看到了枫林山的石碑,看到了老怪物刻下的字,她知道找到了,当时她跪在石碑前,抱着石碑哭得不成人样,是喜极而泣。哭过之后,她也茫然了,知道施先生在这个时代,可在哪儿呢她不知道去哪儿找,只能等,好在只等到了七天,就等到了。
细水听完楚晗所经历的这一切,开始同情她,也可怜她,还佩服她挺过了千难万难,如果是自己像她那样,估计会不知道怎么办。
而施慕白则沉默了,沉默中说了这样一句话;“吃这么多苦,就为寻我,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