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知道了。”
他声音有几分沙哑,“悦绮纺地下一层在经营什么,我都知道了。”
余琼华闻言,浑身一震,瞳孔一颤,错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警方查到这事来了?”
看她这个反应,商泊禹耸立的肩膀慢慢垮下来。
心里那丝仅存的侥幸彻底幻灭。
从听到梁特助调查结果时,他就如遭雷击般地呆住了。
那个一向温婉优雅又从容聪慧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做出卖银的肮脏事呢?
他过来,本来就是想求证的。
现在得到了证实,心脏不由空了几分,沉默间,他也试图去理解母亲这么做的理由,可不论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
“我自己查到的。”他问,“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些?一旦被查,您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你又不缺钱……”
余琼华神色凝重。
她自认为地下一层的经营,是绝对隐秘的。
泊禹怎么会查到?
又是怎么查到的?
细细斟酌过,她眼里那份错愕和震惊已经慢慢淡去,换上了平静。
她打断商泊禹的话,“商家的财政大权在关蓉手里捏着,他们才是夫妻,那些钱都属于他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你爸能给我的,不过是磷毛一角而已。我当然缺钱用!”
说到这个,余琼华心里就生出几分恨意和酸涩。
被接回商家时,她以为往后都是好日子,但事实并非如此,所有吃穿用度,侧栋的佣人全需要往她这里走账。
而商毅铮每次能给她的,是真的不多。
连她当初想开这家美容院,也是因为关蓉压着,商毅铮想给她一个合适的铺面都不行,最后只转了一百五十万给她。
她在商家的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商泊禹一愣,“妈……您缺钱可以和我说,我……”
“你以为我开这家美容店,搞这个地下产业,只是为了钱?”余琼华眼底蕴含怒意和失望,声调扬高了些,“我是在帮你铺路,帮你以后铺路!
你也不想想,等你爸退下来了,商祈年和商贺掌管公司后,以他们对我们母子俩的恨,还能有你的立足之地吗?
男人要有远见,不能只放在眼前的一亩三分地,现在把路铺出去了,以后你走起来才会顺畅,没有阻碍。”
商泊禹望着母亲的模样,喉咙发紧,全然忘记要怎么呼吸了。
印象里,母亲从小对他都很严格,人也温柔大方。
确实,从回到商家开始,母亲就为他步步为营,处处为他打算。
所以,母亲这番话,他反驳不了。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还是不够争气,要母亲为他操劳至此,还不惜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