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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和尚也看到了航弹爆炸的一幕,看得双目喷火,热泪奔淌,不要命的向前疯跑,还剩下一百五十米,快,再快点

零号,等着,和尚给您挡子弹,可您为什么不躲开啊

他想喊,但喉结哽咽得生疼,好像被一个鸡蛋卡在喉咙之中,张嘴喊不出一个字。

他恨自己的反应太慢,为什么没有跟着零号,就慢了一步却越来越大,大到一百多米。

曾今晚了一步,差一点没有完成师傅的嘱托,挡子弹,替零号挡子弹,害得零号险死还生。

那是心中的一份疼,一种恨,一抹无法释怀的伤疤烙印,一生不忘。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一份担当,自责的懊恼,嫌弃自己脑瓜子不好使,总是赶不上趟。

跟不上节奏的感觉很憋屈,又没有倾诉的对象,促使他的脾性越发暴躁。

暴躁只因他觉得不配给零号当警卫兵,失落,怕人瞧不起,故而嚷嚷着上战场泄愤,释放心中的压抑。

就像是耍小孩子脾气,期望得到大人们的重视,注意,无法忍受被人遗忘与比下去的感受。

自尊心人人都有,只不过体现的方式不一样,他表现得比较暴躁而已。

此时此刻,在见证航弹坠落的正当口,他懊悔得想自杀,只恨力量不足跑得慢。

急,他急得泪水奔流,遍体冷汗直冒,浑然不觉,只想一步跨过去,跨过去

然而来不及了,即使是一步跨过去也来不及阻挡那一枚索命的航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当见证航弹爆炸的时候,身体内骤然间一颤,脑海嗡的一热,头重脚轻栽倒于地。

双手本能地支撑地面,顺着沙土划伤了两道口子,血液殷红渗出,浸染了沙土。

疼,没有感觉,他浑浑噩噩地向前爬,膝盖蹭破了也毫不在意,唯独惦记着零号的安危

死了吗零号怎么样了

不,他不会死,小鬼子还没有杀光,他绝对不会死,一定不会死

曾今在经历过多少次战斗,那道永不倒下的小身板,怎么可能会栽在这里

不会,一定不会

战神也不能倒下,先遣队需要他指导抗战,屠杀小鬼子,一直杀到岛国,灭其种族。

他是一面旗帜,高高飘扬的战旗,鼓舞激励国人抗战士气的航标军魂。

曾今他从南杀到北线,再从北线战场杀回来,那伟岸的身影自始至终屹立不倒,又怎么会栽在这里

构筑堡垒消耗小鬼子,奇袭日军的重炮阵地,一场场屠杀战,一路杀过来打出了名气,没有蹭破一点皮,几架日机能难倒他吗

在空中扫落叶,于地面下饺子,零号他击毁了上百架日机,这几架日机又算得了什么

小鬼子无道妄图浸吞中华,以驱赶平民冲垮防线,那一张张凄楚的面孔您忘了吗

南都大屠杀,死了几十万国人,这些你也不管不顾了吗

“啊”魏和尚终于吼出了憋屈的悲愤,遗留下一条弹链,趔趄地掀起一股沙尘向前疯跑。

零号您是战神,您不能死

第78章复苏

天空是灰色的,白云蒙上了一层灰尘,透过云层缝隙的阳光像乌云聚顶的雾霾、灰蒙蒙。

灰色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变换了模样,世间被灰色同化

风停了,云也固化在空中。

没有声息,没有感觉,一切都是灰色的,自己死了吗

这难道就是地狱之路无感无觉,仅看见一片灰色,灰色,无尽地灰色

不,难道就没有其它的颜色吗

这不是真的,自己怎么会死,老子真死了,不对,老子是谁

恩师、师娘、妹妹、爱人你们在哪儿

战火,屠杀,日军小鬼子,鬼子,鬼子

对,老子要杀鬼子,杀鬼子报仇,自己有血海深仇,国仇,世仇杀鬼子

一道人影平躺在田地中,双手抱着一挺重机枪压在胸口,左手和着支架紧捏枪管,右手食指搭在扳机上,在硝烟中轻颤。

在他的身旁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弹坑,成倒锥形扎入土地,能有五米深的样子,泥土焦黑一片。

不,还有血,血液从他的左肩与左脸上渗出,滴答滴答浸湿了一片焦土,变为紫黑色的血泥,他受伤了

褶皱的灰色军服上被染红了半边身,看似伤得很重,他还能再战吗

沙土亦在飞扬,向四方飞溅,带着一股灼烈的火药味道,伴随灰黑色的硝烟肆虐八方。

忽而,天空出现六个黑点,从高空中俯冲下来,三三排列,度飞快,闪亮出十二道喷吐的火花,激射出流线式的弹幕。

“嗡嗡,哒哒哒”

那是什么,日,日机,小鬼子的飞机,炮阵地,兄弟们去死吧

霍然仰卧起坐,左腿屈膝、左肘立在膝盖上支起枪身,右腿盘地,右肘部夹紧右肋,食指扣动扳机“哒哒哒”

子弹在撞针击打底火中咆哮升空,身体在抖,心神在吼,杀鬼子

宛如触电的身体律动不休,血液伴随震动挥洒如雨,染红了沙土,斑斑点点腥气四溢。

弹壳咻咻震退,啪嗒、沙成抛物线飞坠沙地,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余留下一份温热在逐渐销退。

它们原本是母体,养分炽烈,瓜落蒂熟,爆裂式地生产,母亡子怒,怒火旋流。

流线式的旋流洞穿了空间,旋出一道道空气漩涡伴随怒火奔涌向前,一往无前。

摩擦出咻咻之音伴唱,喧嚣了一片空域,好不热闹。

双方喷出的弹幕在空中交错,震荡得空间动荡,旋流纵横肆虐。

三子弹“锃锃锃”穿透了油箱,点燃油料,炽烈膨胀,轰的一声撑开铁壁爆射无忌,绽放出一团焰火,闪亮了天空。

一团,两朵,三连,四季花开,震惊了八方。

零号,零号还活着,他在阻击日机,这,这是真的吗

重炮阵地上的士兵们从痴呆中惊醒,泪眼朦胧,不敢置信地盯着远方,一眨一不眨眼,心神迅复苏。

一名士兵抬手逝去眼角的泪水,脏污的袖口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像个泥娃娃,脏兮兮。

布满尘土硝烟的袖口眯了眼,生疼,视线模糊不清,看不清楚,不知道零号的近况怎么样

他心急如焚,左右看了一眼,探手掐在左侧大个子的腰间,向右一拧。

“啊”大个子惊呼出声,从观摩中回神,侧头怒视瘦猴子:“你个瘪犊子玩意,掐我干什么”

“呃,不是,不是”瘦猴子摇手晃脑,一脸焦虑,顺手指向南方,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零,零号,怎、怎么样”

“滚犊子”大个子一把推开他,急转头看向南方,凝视那道牵肠挂肚的身影,呢喃细语:“你没长眼睛啊,零号,零号在狙击日机,好”

两人闹出的动静惊扰了旁边的士兵,人心复苏,从呆滞中变得活跃起来,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一上一下的做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