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的事情么
何长青眼看着狗儿在自己的怀,病情却越来越严重,只一眨眼间,便好像要翻白眼一般,不由吓得面如土灰。
“这可咋个办这可咋个办啊”
何长青急的团团转,何老太太咬牙道:“长青,把孩子给我,我来送他一程,也算我们娘俩,绝了这段缘分”
这老太太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自己孙子受苦的痛苦表情,从何长青手抱过孩子,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不,不要”
便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疯婆娘的声音从大门外传了进来。
何老太太好像做梦一般看着大门外跑进来的疯女人,原本下定的决心再次动摇起来。
何长青看到是疯女人回来了,也是惊呆了一般。
便在这一瞬间,疯女人疯了似的冲进了屋子,一反往日对老太太极为畏惧的常态,一把从何老太太的手抢过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个没良心的疯女人,你个千刀万剐也不解恨的疯婆娘,如果不是你,狗儿能得这种病么你居然还敢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何老太太左顾右看,捡起炉灶下一根烧的通红的烧火棍指着疯女人喊道:“快点把狗儿给我,给我算是死,他也是我何家的种,不容你污浊”
疯女人却慌慌张张的抱着狗儿坐在地,眼睛紧张的盯着狗儿的脸蛋,浑然没有听到何老太的话语一般。
何老太气的浑身打抖,心想若是自己的孙子死了,便都是这疯婆娘的过错,心烦躁之下,她举起手的烧火棍,对着疯婆娘的后背捅了下去。
嘶
滚烫的烧火棍戳在疯女人的背,发出焦糊般的声音。
“啊”
疯婆娘发出一声凄惨的痛呼声,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即便她晕倒了,可是她依然抱着狗儿,没让他受到丝毫的伤害。
“娘,你,你太残忍了”
何长青像是被雷击了一般,此时方才反应过来。
何老太也是吓傻了,喃喃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此时门外又闪动了一个人影,一名穿着道袍的道长从外面走了进来,怔了一下,叹息道:“没想到贫道我紧赶慢赶,终究是晚了一步。”
何长青扭头看着这仙风道骨般的道长,不知为何却生出了一股依赖感,哭喊道:“道长救命,道长救命啊”
道长朗目星眉,眉宇间带着慈悲之色,快步走前来,先是看了一眼疯婆娘,接着又看了一眼狗儿,紧皱的眉头略微舒缓:“不碍事,我这里有一瓶药膏,你先给她敷,我先给这孩子治病,这孩子的病情不容耽搁了。”
何老太依婷孩子还有救,顿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哭喊着:“多谢道长,多谢道长,我何老太做牛做马都愿意换我孙子一条性命。”
道长没搭理何老太,一手抱起狗儿,一挥手把堂屋桌子的盘盘碗碗全部抹到了地,单手提起那张实木桌丢出了门外。
那实木桌方方正正的落在堂屋门外,居然没有一丝的歪斜。
道长提起腰间的胯袋,迅速的摆了香炉,桃木剑,纸符,蜡烛,燃香祭典,接着挑起一根蜡烛点燃,放在桌子的左角,然后用木剑挑起纸符在香前一点,纸符自燃。
伴随着那纸符燃起,整个院子突然乌云密布,半空刮起了一阵大风,道长口念念有词,胡须,鬓发,帽子,甚至道袍都被那阵大风吹得飞了起来,连他那瘦弱的胳膊和脸宽松的肉皮都被吹的抖动不止。
可是这风再大,那只蜡烛的烛火摇曳不停,却不曾熄灭。
这风连起三次,一次一次势大,一次一次狂虐,可是不管它如何疯狂肆虐,那只烛火却越燃越明。
道长在狂风哈哈大笑:“母爱至深,因祸得福,此子命不该绝,孽障还不速速离去”
伴随着这道长的一声怒吼,那阵狂风呼啸着渐渐远去。
而在那狂风离去的刹那,道长怀的狗儿发出了一声尖锐的老鸹叫声,接着哇哇的哭了起来,那哭声之清脆,好像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何老太再次听到狗儿的哭声,欣喜若狂,立刻想要去抱狗儿,却被道长严厉的眼神止住。
道长再次烧起一张纸符,将那符纸灰搅水喂狗儿喝下,然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他依然没把孩子给何老太,而是抱着孩子走进了里屋。
何长青此时已经给疯婆娘完了药膏,看到抱着哇哇啼哭的狗儿走进来的道长,何长青一下子跪在了道长面前,失声痛哭:“谢谢老神仙救命之恩”
道长微笑不语,而是把哭声渐响的狗儿放在了疯婆娘的身边。
怪的是,狗儿在疯婆娘身边这么一躺,也不知道是哭声太大还是怎地,那疯婆娘居然幽幽的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疯婆娘眼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痴傻呆滞的眼神,她盯着狗儿看着,看着,顾不自己后背的疼痛,一把抱起狗儿放声大哭起来。
第744章何东的故事七
老道士看着疯婆娘,朗声笑道:“大爱所致,因祸得福,大善大善”
何长青听了老道士的话后显得很迷茫,疯婆娘却抱着狗儿从土炕爬起来,给老道士磕头道:“谢谢道长。”
此时她的眼带着虔诚,没有迷茫,语言也无清晰,毫不拖泥带水。
何长青惊诧的看着疯婆娘,结巴道:“你,你好了”
他说的是疯婆娘的疯病好了。
老道士笑着点点头:“凡是都有因缘,你这疯疯癫癫的毛病虽然好了,但是你身的伤却留下了隐疾,日后必然要吃些苦头。”
疯婆娘连连摇头:“我不怕吃苦,能够不再疯癫,已经是天大的幸事,我还能强求什么呢”
老道士赞许道:“有如此安乐之心,乃是福事。”
这时候何老太也进了屋,看到这惊的一幕,又一次的跪在了地,拍着灰地喊着:“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啊谢谢老神仙谢谢老神仙啊”
老道士瞟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对着疯婆娘道:“你命途多舛,性质虽然温婉却遭众妒,自己要多多注意。”
疯婆娘点头:“谨记道长教诲。”
老道士略略有些不悦:“你今后准备如何”
疯婆娘看了看何长青,又看了看何老太,开口道:“理当相夫教子,贤妻良母。”
老道士长叹了一口气:“也罢,既如此,我便不强求了。”
何长青与何老太被疯婆娘的谈吐举止吓了一跳,这疯婆娘以前疯疯癫癫的,看着不咋地,这一旦清醒了,谈吐间处处显露出大家风范,居然有出口成章的架势,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何长青颤抖着嘴巴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疯婆娘微微一笑:“长青,当日你和婆婆把我丢在山,正是这位道长将我救起,我才得以生还,前几发觉狗儿有些不对,连忙山找到道长,求他前来救狗儿。
道长当时让我等等,我这疯癫病那时却时好时坏,竟然没有听信道长之言,独自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