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什么馊主意,要真是上书,我们岂不是陷害忠良,成了千古笑柄”
“没错,谁出的主意,赶快站出来”
大家伙群情激奋,有人向后面一看,正好发现了黄道周,站在了后面。
“姓黄的,就是你撺掇的”
有两个苏州的士子冲了过去,揪住黄道周的肩头,气愤地说道:“姓黄的,险些害得我们酿成大错,没有别的,你立刻给张大人写一份道歉信,请求张大人原谅,我们也就不追究了,大家说好不好”
顿时无数士子齐声答应,“做错了事,就要有担当,不然,哼哼,小心我们的拳头”
黄道周面对着几百士子鼓噪声讨,竟然丝毫没有畏惧,肩膀一抖,甩开抓着他的手臂。
“哼,就知道人云亦云,你们当张恪真的打赢了吗”
“怎么没有,不打赢,又岂会有迎接的仪式你难道说天子也错了”
黄道周冷笑道:“天子当然没错,可是天子身边尽是奸邪小人,蒙蔽圣听”
卢象升今天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夹在人群当中。他和张恪并肩作战过,感受和其他人更不相同。心中热血翻滚,他恨不得能成为张恪帐下的小兵,杀敌报国。
听到黄道周的话,他怒火再也按不住了,大踏步走过了。
“竖子,张大人血战浑河,杀戮建奴无算,岂是小人能诋毁的”
黄道周丝毫不退让,摇头说道:“你说张恪打赢了,可有证据”
“证据德格类的尸体不是证据马车上那些耳朵不是证据”
“正是所谓证据暴露了张恪的嘴脸”黄道周大声吼道:“我没记错大明是以首级论功,就算如此,也有杀良冒功的贪鄙之将,残害百姓。张恪仅仅凭着一堆耳朵就说杀了多少建奴,难道能服众吗”
几句话出口,在场的士子全被稳住了。的确大家伙都希望大明能赢,可是光凭着耳朵,的确不足为凭
黄道周看着大家沉默下来,他更加得意地说道:“别人都打败了,战死了,偏偏全身而退的人杀了那么多鞑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亏你们还是读书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清楚。黄某人现在要大哭一场,哭的是那些被割去耳朵的大明子民”
“不许你诋毁张大人”
卢象升咬牙切齿,一把揪住了黄道周的衣服。单臂用力,就把他提到了半空中。
“胡说八道的畜生,信不信我摔死你”
“哼,黄某读书这么多年,别的没有,就是有几根骨头,摔死一个黄道周,也难杜悠悠之口”
“住手”
眼看着要出人命,士子们纷纷涌上来。扯住了卢象升。
“别冲动,黄兄说的未必是错的”
“呸谁不知道他们东林前面卯足了劲头,攻讦张大人,结果张大人安然回来。还杀了那么多建奴,他们脸上无光,就污蔑朝廷功臣,其心可诛”
提到了东林两个字。在场的学子可不干了,其中不少人都出身东林,他们纷纷反击。
“给武夫溜须拍马。张恪是阉党,你就是阉党的崽子”
卢象升哪里是好脾气,听人家一马,忍不住胳膊一甩,千斤巨力,十几个士子被砸到。摔在地上,痛苦哀嚎。
平时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读书人竟然打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热闹。正在大家伙想好好看看的时候,突然路中间又乱了起来。
有五六个百姓冲破了路边的士兵,跑到了中间,正好拦住了张恪的队伍。
“求大老爷给我们伸冤啊,小人冤枉啊”
一面哭喊着,一面把头上的帽子摘掉,领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个人竟然没有一只耳朵
“大人,张恪杀辽东百姓,砍下耳朵,充当建奴的耳朵。我们乡亲都被杀了,求大人做主啊”
两旁士兵涌上来,用水火棍按住了几个喊冤的家伙,可是他们声音极高,周围的百姓全都听到了。
超级炸弹在人群中炸开,大家看向张恪的目光瞬间都充满了疑惑难道胜利都是骗局,车上的耳朵都是大明百姓的
大家心中顿时都升起了被愚弄的愤怒人群之中,乱成了一团。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听着所有人的鼓噪之声,叶向高嘴角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容
随即叶向高变得无比愤怒,厉声说道:“无耻刁民,张大人那是朝廷栋梁,屡立战功,岂容你们污蔑来人,把他们抓起来,还有那些闹事的乱民,谁敢胡说八道,就地正法”
说话之间,两旁的兵丁就往上冲。
局势骤变,贺世贤等人都措手不及,唯有张恪脑筋转得最快叶向高的话根本不是帮自己,而是在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越是粗暴的手段,就越会让百姓坚信张恪杀良冒功,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就算日后张恪怎么解释,也别想洗刷干净。
黄土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眼下的局势就像是一桌麻将,东林要做的就是搅局天王,只要张恪没胡,他们就赢了
卑鄙,真卑鄙
除此之外,张恪想不出任何的形容词。
不行,绝对不能让东林党的如意算盘得逞
“且慢”张恪一声巨吼,所有人耳朵震得嗡嗡作响,不得有一顿。张恪趁机催马冲出,到了几个告状百姓的近前。
“哈哈哈,张某做事无愧于天,你们想告我,正好首辅还有三法司的大人们都在,就在长安街头,当着天下人的面把话说清楚”
第二百七十章朕替你出气
造谣的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东林党随便弄出两个人喊冤,叶向高摆出一副替张恪考虑,要治罪杀人。可是张恪清楚,一旦鬼头刀落下去,死无对证,就再也别想理清真相。因此张恪也顾不得装病了,马踏如飞,抽出肋下宝刀,闪电一般出手,只听兵卒接连叫嚷,一连砍翻了五六个人。
兵卒被打散,喊冤的几个百姓就曝露出来。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他们哭着哀求。
张恪扫视几个人一眼,看得他们直发毛。
“哈哈哈,你们不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