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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张恪身后的士兵都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张口吐出来。张恪也是捏着鼻子,沿着路走去。

两旁都是关押建奴的房舍,每一个房舍都有人员看管,不许建奴随便往来,如果违规,轻者用木棒抽打,重者直接砍死。在这里没有丝毫的尊严和人道可言,完全就是人间的地狱。

走了几步,突然从路边蹿出一只老鼠,许是被人群吓到,一头冲进了一个小院。正巧院子中有一群建奴躺着,晕头转向的老鼠从他们身上跑过去。

突然,直挺挺不动的建奴都被惊动了,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突然蹿起,枯瘦的黑手爪一下捏住了老鼠。

接下来的一幕,让张恪和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家伙张开了大嘴,疯狂的咬向了老鼠,小东西发出了绝望的吱吱声,瞬间鲜血流淌,内脏流出,这家伙毫不在乎,依旧大吃大嚼,仿佛是世间的美味,大口吞咽着。其他的建奴没有丝毫的恶心,相反还羡慕不已,眼睛冒光,要伸手抢夺美味。

看到这里,有几个年轻的士兵再也承受不住了,哇哇大吐起来。

张恪脸色也不好看,一摆手,示意众人退了出来。

李谦紧紧跟着张恪,摸不清国公爷的心思,他的鬓角流下了汗水。其实监狱不至于这么狼狈,但是他李大人贪墨了三分之一的粮食,很多建奴好几天都吃不到一顿饭。他们把一切能吃的都吃了,老鼠、蟑螂、蛇、青蛙,只要有点肉,就不会放过。

退到了外面,张恪没有进房舍,直接找了一棵大杨树,在树荫下坐下。凉风吹来,带走了恶臭,人也好了不少。

“老李,监狱管得不错啊”张恪的话没有什么情绪。

李谦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砰砰磕头。

“国公爷赎罪啊,属下也是没有法子,这帮建奴哪怕吃了三分饱,就会闹事。属下觉得,他们都是罪人,与其留着浪费粮食,倒不如”

“倒不如怎样”

“倒不如都饿死了”李谦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浑身不停颤抖。

张恪没有话说,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杜擎和朱庆斌,笑道:“若是本爵把监狱交给你们,你们可能如老李一样啊”

“不能”杜擎黑着脸说道:“建奴有罪,若是杀了就立刻砍头,哪怕千刀万剐都无所谓。这么关着,让他们等死,眼下是吃老鼠,过几天就要人竟相食,如此的人间地狱,我,我实在看不下去”

听到杜擎的话,李谦的心凉了半截,只怕自己难逃惩处。

“哈哈哈,所以有些事情你们办不了,只有老李能办”张恪笑道:“老李,你起来吧,本爵给你一个任务,就利用这些建奴俘虏,给我修出一条二百里直道,从广宁到海州卫,你可能做到”

第四百零九章血腥积累

“始皇欲游天下,道九原,直抵甘泉,乃使蒙恬通道,自九原抵甘泉,堑山堙谷,千八百里。”

每当读到秦朝的历史,张恪就不由得感叹,这个历来被文人诅咒的短命朝代,究竟做出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业绩。

在没有火药,更没有现代工具的时代,开山填河,修造七百五十公里长的直道,一直沿用千年,到了宋代才逐渐废弃。

就像是万里长城一般,后代子孙只能沿着老秦人划定的线路走下去,一走就是两千年

想到种种不可思议,对于始皇帝,张恪只有顶礼膜拜。农耕时代,始皇功业,两千年首屈一指,再也不可能超越。

张恪隐隐有着强烈的冲动,如今手上也握着强大的权力,就算没法超越始皇,也要大干一场,不负男儿大志

“所谓筑路,不同以往。一切以秦直道为蓝本,分成路基、路面、排水、护坡四大系统。要修筑的道路有三条,以广宁为中心,向海州和锦州各修一条,同时从锦州向山海关修一条。”

张恪说着,李谦在心中默默计算,越听越吃惊,忍不住打断,迟疑地说道:“国公爷,三条路算起来怕是有一千里,哪怕是普通的黄土路也不容易啊”

“谁让你用黄土了”张恪不客气说道:“要按照秦直道标准,路面宽十丈,两旁栽种树木,路面用三合土夯实。重要的路段要用青石柱打入土地之中,保证结实,还不能存水。对了,见过偏箱车没有”

听着张恪的标准,李谦都吓傻了。这不是修路,分明是在烧钱

“见过”李谦机械地答道。

“见过就好,这条直道要保证能并行四驾偏箱车另外每十里还有设了望台。安排休息的馆驿和饭店。另外还要安排护路队,每天巡视,出现破坏立刻修补。凡是敢破坏直道的,一律严惩不贷”

张恪越说越高兴,仿佛始皇附体,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对了,你们觉得还有什么漏洞吗”

李谦和杜擎,还有朱庆斌全都像是木头人一般,只能机械地摇头:“没了。国公爷心思周全,我等不及,我等告辞,都去睡了”

这三位一起转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疯子越远越好

“站住”张恪彻底暴怒了,厉声喝道:“难道本爵设计的不好,你们竟然如此看不起大不了本爵换几个听话的,没了李屠户,还吃没毛猪不成”

李谦脸上抽搐几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国公爷,您设计的太好了,可是按照您的方法,这条路就要用银子堆。我也修过道路。普通能走马车的村道,也要上千两银子。要是修造石桥,价钱就更高了。按照您的设想,这一千里道路修下来。没有上千万的白银根本不够。而且还要众多民夫,砖石木料,火药锹镐。这些都算起来,更不知价值几何”

他说完之后,杜擎站了出来。

“国公爷,李大人说的没错,辽东刚刚经过战乱,最需要休养生息。而且如此大动干戈,非是朝廷不能做到,辽东疲敝,实在不宜折腾。”

朱庆斌一直管理农庄,经验丰富,说道:“永贞,辽东的百姓的确比以前过得好了,可是架不住随便征用啊前番孙,孙阁老的做法你不是百般反对吗,怎,怎么”

朱庆斌心直口快,可是到了嘴边发觉对方已经是国公,不是同窗,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我掌握了权力,比孙阁老还过分,大兴土木,劳民伤财,是在作死是吧”张恪接了过来。

朱庆斌低着头,没有分辨。

看着手下人都被吓到了,张恪反而笑了起来。

“你们都是跟了我许久的人,张恪不是信口雌黄,我既然说了,就有道理,你们听完就是了”

张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