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303(2 / 2)

事实也果然如此,魏忠贤竟然安排崔呈秀接替邹元标的位置,还特别下旨,让崔呈秀整顿科道。

崔呈秀可是赢得广宁大捷的指挥官

别看广宁大捷是张恪拼出来的,可是在一般人眼中,仗打赢了都是文官的功劳,输了才是武将的责任

很不幸,崔呈秀就是一个顶着超级光环的一品大员。

他接任左都御史之后,立刻开始清理科道,一天之内,罢免了三十余人,剩余的御史每人四十廷杖,杀杀威风

如此大规模的政治清洗,排除异己,多少年来都没有发生过了,京城之中,是一片的刀光剑影,鲜血横流,无数家庭被打落云霄,变成了阶下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启禀国公爷,应天巡抚毛一鹭和苏州知府寇慎求见”

张恪坐在军帐之中,面沉似水,半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让他们滚进来”

传令的士兵转身跑出来,到了军营大门,正好有两个官员等在这里。

“国公爷有令,让你们滚进去”

领头的毛一鹭脸色发苦,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滚就滚吧,能把手里的山芋推给平辽公,就算挨几下打都值了”

毛一鹭是彻底抛掉了文人的面子,急匆匆到了军帐里面。微微抬头,只见一个年轻人身着米黄色的袍子,随随便便坐在红木圈椅上。没有看清楚面目,不过却感到了强烈的杀气和怒火,分明就是一头猛兽

不用问,准是平辽公张恪,张永贞

毛一鹭双腿发软,扑通跪在了地上,后面的苏州知府寇慎也跟着不情不愿地跪下来。

“下官叩见平辽公”

一个头磕在地上,张恪一声不吭,两个人就这么撅着,不大一会儿,额头就冒汗了,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累得。

就在身体要变成僵尸的时候,张恪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了他们面前。

“二位父母官,本爵奉上谕前来江南平定叛乱。”张恪冷笑道:“本爵为了大明江山,不惜杀一个血流成河,谁敢叛乱谁就要掉脑袋你们二位可愿意替朝廷效力啊”

第四百二十九章疯子

毛一潞听到张恪的话,差点吓趴下。九千岁他老人家怎么这么糊涂啊,派一个屠夫到江南,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想起张恪恐怖的战绩,汗水顺着毛一鹭的鬓角流淌,地上竟然多了两摊水。

“毛中丞,本爵没有记错的话,你是魏公公保举的”

文官都要脸面,还没有谁愿意承认走太监的门路,可是张恪问到了,毛一鹭不敢不回答。

“启禀国公爷,卑职对魏公公的提拔感激不尽,一心想要报答魏公公。”

“呸”

张恪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毛一鹭哪敢擦掉,只能硬挺着。

“你还知道魏公公的恩情他派李实李公公南下征税,堂堂织造太监竟被叛乱的刁民打伤,吓得疯癫。朝廷脸面何在,魏公公的脸面何在身为地方封疆大吏,不尽快平定叛乱,缉拿罪犯,你对得起魏公公的栽培吗你还配穿身上的官服吗”

张恪猛地转身,一把抄起供在桌案上的尚方宝剑,猛地抽出。

“本爵今天就先斩后奏,杀了无能的昏官”

当张恪抽出宝剑的一刹那,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毛一鹭浑身战栗,扑在地上。

“国公爷,饶命啊,饶命卑职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国公爷,千万明察啊”

这时候跪在毛一鹭后面的寇慎看不下去了,张恪虽然是超品国公,可是好歹还要文官的尊严吧毛一鹭简直就是一条没有骨头的哈巴狗,论起风骨,还看东林的真正男儿

寇慎挺直了上身,大声说道:“平辽公,毛中丞乃是三品封疆大吏,您虽然有尚方宝剑,王命旗牌。可是也不能随便杀了毛中丞”

“哦”

张恪斜着眼睛看看寇慎,冷笑道:“你是苏州知府”

“正是下官”

“好啊叛乱就是在苏州发生的,你这个父母官脱不了干系,不杀毛一鹭,还杀不了你吗”

张恪厉声吼道:“来人,把他抓起来”

“慢”

寇慎大吼道:“平辽公,你刚来江南,还不了解情况,就随便杀戮,可不是名将的作风。”

“不了解情况哈哈哈。还不是刁民造反,你们当官的昏庸无能,包庇罪犯,昭然若揭的事情,还有什么说的”

“有,下官有一肚子话要说。”

刚刚见面,张恪就喊打喊杀,对谁都不客气,和印象中的骄兵悍将一模一样。寇慎心中暗喜。张恪打仗厉害,可是玩心眼未必能行了他正好好好给这个武夫上一课。

寇慎说道:“国公爷,下官总不能这么和您说话吧”

“本爵也没让你们跪。”张恪摆摆手让他们站起来。

寇慎掸掸灰尘,笑道:“国公爷。下官以为你的话中有些不妥之处。”

“捞干的”

“是国公爷称苏州百姓叛乱,下官以为和事实相去甚远。苏州百姓没有吃饱撑的,岂会和朝廷作对,这事情的缘由还是跑不出官逼民反四个字。”

张恪不动声色。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寇慎仿佛受了鼓励,继续说道:“天下百姓苦税监矿监久矣,圣上竟然听信阉宦的谗言。派遣太监充当税监,盘剥天下,敲骨吸髓作坊的织工百姓都是穷苦人家,被逼得失去了田地,不能种田,可怜凄惨,阉党竟然向他们征税,雪上加霜,简直丧心病狂,狼心狗肺”

什么叫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张恪今天算是涨了见识。他一直以为自己算是心黑手狠,可是和东林中人指鹿为马的本事还差得太远。

听寇慎的说法,仿佛种田是多大的福气,能有福气种田,绝对不当织工可是事实上一个熟练织工的收入是农夫的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