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多余的话没有,你就告诉本王,白莲教怎么冒出来了”
张晔的额头也都是汗水,当初他和张恪制定的全盘计划,是张恪在早朝拖住魏忠贤。然后张晔出手,凭着他多年掌印的威望,进入內宫,接管宫中的宦官和侍卫,然后他再去金殿,和张恪一起干掉魏忠贤。
整个计划前面顺利异常,就算魏忠贤反扑,张恪也没有在乎。可是当白莲教出现,张恪就不能忍了
好好的皇宫大内,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白莲教
张晔同样一头雾水,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着那些白莲教,猛地惊叫。
“王爷,奴婢知道了,这些乱贼是内操的人。”
所谓内操,就是皇宫之中的宦官组成的人马,内操人马多少和内廷宦官的权力大小有直接关系,比如正德朝内操就多达几千人,甚至上万。后期就陷入低潮,到了天启朝,魏忠贤大权独揽,内操又兴盛起来。
史宾和张文元两个心腹太监四处招揽人手,內宫的太监不够用,就去外面找无名白。到了后来,老魏要弄新军,甚至招揽不少闲汉,把宫里弄得乱七八糟。
之前也考虑过内操的人马,可是对他们的战斗力别说张恪,就连内廷也都没人看好。魏忠贤练兵,根本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了正是这股忽略的力量,竟然让白莲教钻了空子。
说起来白莲教和张恪的手法都是一样,只是一个讲究精干,一个讲究数量。
白莲教匪就仿佛一群脱了缰的野狗,没有一丝章法,看到哪里人多,就向哪里冲。张恪他们聚集在一起,俨然就是最显眼的目标。
“杀,狗官都在这儿呢”
“杀光狗官,弥勒赐福”
黑压压的一大片,猛冲上来。
张恪眉头紧锁,对着大家伙说道:“交替掩护,往后退”
说话之间,张恪迈着大步,冲向了白莲教的人,手中短斧挥动,杀了白莲教一个人仰马翻。
后面的那些文官看在眼里,不少人都暗暗竖起大拇指。身先士卒谁都会说,真正到生死关头,能挺身而出的才是真汉子
安东王,爷们
贺世贤保护着大家向后退,张恪和卢象升交替掩护,他们差不多一百人渐渐退到了后左门。
此时间宫中喊杀声越来越大,都知道出了大事,各路援兵不要命地杀来。可是由于缺乏指挥,加上敌情不明,都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困境,一时竟然没法杀过来。
张恪简直要气炸了肺,负责京城安全的官员都是一帮猪头,难怪要亡国呢
“快看。那个就是安东王张恪,就是杀害白莲教的刽子手”
猛地有人喊出来,张恪一愣,近乎本能地低头,一支强劲的弩箭贴着透顶激射而过,刺在了身后一个武将的胳膊上,惨嚎不绝于耳。
霎时间张恪脑袋打了一个激灵,就是这种弩箭,当初在江南的时候,就是被这种弩箭差点要了命
瞬间。张恪的头皮都发麻了,来不及多想,急忙来了一个懒驴打滚儿,毫无形象地一滚儿,一下子滚出去十几步。
在他的身后砰砰声不绝于耳,十几根蓝光闪闪的弩箭钉在了砖头上,火星字乱冒。张恪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没能一击必杀,气得大汉哇哇暴叫,一拳头砸在了身旁家伙的脑袋上。
“蠢货。乱叫什么”
无奈,没法暗算,就只能来硬的。
“弟兄们,屠龙杀虎。跟着我冲”
潮水一般冲上来,就在此时了,宫墙上面突然多了一排弓箭手。
“放。”
弓弦响动,箭如飞蝗。前面的白莲教徒纷纷倒地,明军总算能喘口气了。
“王爷,干爹。你们都没事吧”
来的人正是洪清泉,就这么一会儿,洪太监身上都被冷汗湿透了,裤子里全都是尿
不怪他害怕,谁见过金銮殿火拼的,要是皇上有了一点伤损,只怕就要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了。
“洪公公,你看到圣上没有”
“看到了,是圣上让守在这里的。”
张恪眉头一皱,洪清泉脸色也不太好看,说道:“咱家本来是奉了干爹的命令,带着御马监的人抓捕魏阉的心腹,听说金殿乱了,急忙就赶过来。正巧遇上了陛下跑过来,他让我们守在这里接应,然后带着一千人马退入乾清门了”
洪清泉越说声音越小,在场的文武都听得真切,每个人扭头,戒备森严的乾清门就在身后,心中都忍不住开骂:朱由检,你他娘的魂淡,不要脸
只要有一点胆子,一千多人马杀过去,说不定白莲教的匪徒就被冲散了。结果朱由检只顾着保护自己,把文武大臣都抛到一边。
他躲进內宫倒是安全了,可是大家伙呢
每时每刻都在流血,都在牺牲,这个新皇帝真他娘的自私
“洪公公,让你的人马不要向前冲,就用弓箭稳住阵脚。”
“哎,是。”
论起打仗,洪清泉一万个也不是张恪对手,自然乖乖听话。几百个御马监的兵围成一个半圆,背后靠着宫墙,前面是刀斧手戒备,后面跟着弓箭手掩护,摆出一副固守待援的架势。
“张恪,上次你跑了,这次你死路一条了”
黑大汉手提着沉重的砍刀,宛如猛虎,领头杀过来,弓箭手急忙射击,箭如飞蝗,不时落在大汉的身上,只是有的被铠甲挡住,有的没有射到要害。
他像是疯子一样,一头撞进明军之中,手中大刀挥动,两个兵就被劈开,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
“哈哈哈,张恪你不是天下第一名将吗,来和老子斗一斗”
午朝门,马蹄作响,一队黑衣黑甲黑旗号的人马像是旋风一样席卷着大地,直接冲来。
为首的大将正是乔桂,身后跟着杜擎和马如峰,他们都是跟着贺世贤一起进京的,只是驻扎在丰台,没有一起上朝。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们接到了飞鸽传书,立刻就杀到了午门。
“弟兄们,给我冲进去,凡是作乱的贼子,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