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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带有生气,怎么会是什么鬼婴,也许是有妇人遇险了。”穆英豪四下看着,随后发现前方盘山路下方有火把的光线,随后道,“柏谷、朝年,你们去看看,多加小心,遇险就发信号,没搞清楚对方来路前,不要动手。”

“明白”何柏谷领着李朝年朝着下方有火把的地方快速跑去,他们刚向前方跑了一段,明明还忽隐忽现的火把猛然间熄灭了,熄灭的瞬间何柏谷立即闭上眼睛蹲下来后再睁开,盯着火把熄灭处,低声道,“有两个人,朝着山下走了。”

“看见了。”李朝年点头,“追不追”

李朝年刚说完,又听到了那婴儿的啼哭声,这次的声音更为凄惨,像是有人要下手加害那婴儿一样。两人听得心中一紧,发现那哭声也是火把熄灭处,担心真有人要加害那婴儿,朝着声源处一阵狂奔,奔到路旁发现那两个熄灭火把的人连滚带爬已经跑了很远,所幸的是那婴儿似乎被他们丢下了,因为哭声并未随着两人离开远去,而是从路旁的枯树上面传来。

“朝年你守着,我上去看看”何柏谷双手将衣服一紧,翻身爬上岩石,朝着那颗大枯树上端爬去,李朝年紧跟其后,来到那颗枯树下方之后,两人发现枯树下方是当地农民搭建的土地小庙,其中供奉的土地像只是一尊人形石头,所谓的庙也只是用条石简单堆砌而已,只不过在土地小庙旁边有一颗比何柏谷、李朝年身体加起来还粗的枯树,婴儿的哭声就是从那枯树上端传来的。

何柏谷顺着枯树爬上去,李朝年则在下面警戒着,担心着那两个人去而又返。何柏谷顺着枯树向上爬着,觅着那哭声找去,终于发现哭声来自顶端的大鸟巢之内,同时也闻到了阵阵血腥味,再将身子一耸,探头看去,发现那不是普通的鸟巢,而是鹰巢,鹰巢内还有一只花鹰正低头狠狠啄着那婴儿的襁褓,旁边还有三只小鹰昂着头等着母鹰的喂食。

糟了何柏谷抬手去驱赶那母鹰,那母鹰同时也发现了何柏谷,展翅就朝何柏谷脸上拍去,随后腾起身子来用利爪直接抓了过去,何柏谷抬手挡住,双腿死死夹住半边树干,抬手要去抓那只母鹰,可母鹰只是拍打着翅膀在周围飞翔,找着何柏谷的空挡。

“朝年朝年拿石头给我把这只鹰打下来”何柏谷一面护着脸,一面伸手在鸟巢中去抓那婴儿。

李朝年听见鹰啸时,已经知道不对,早就俯身抓了石头在手中,但因为没有光源,那只老鹰又不断在周围乱飞,而自己万一用石头击中了何柏谷那就糟了,所以迟迟不敢下手,直到听到何柏谷焦急的喊叫声,这才一咬牙将手中那颗石头朝着母鹰狠狠投去。

母鹰的身体中了石头,又是长啸一声,一头栽进了鹰巢之内,但依然用翅膀护着自己的小鹰,用尖嘴狠狠去啄试图抱走婴儿的何柏谷。

何柏谷本不过十来岁而已,那婴儿再小,他要躲避母鹰的攻击又要伸手去救,也是无能为力,只得用手比划着,不让母鹰再去啄那婴儿,同时趁着母鹰不备,闪电般出手抓了一只小鹰在手中,稍微用力促使那小鹰发出惨声尖叫,随后又松开,身子后移盯着那母鹰,又指着鹰巢中的婴儿,告诉对方:如果你对婴儿下手,我就捏死你的崽

母鹰立即明白了何柏谷的意思,虽然翅膀依然护着余下的两只小鹰,但身子还是在鹰巢中挪动了下,将婴儿的身体让了出来。何柏谷低声道:“这就对了,不要动,我带走这孩子,就留下你的孩子,咱们说话算话。”

何柏谷试探性地去抓那婴儿的时候,那母鹰却突然探头用尖嘴朝着何柏谷的双眼啄去,李朝年脑袋一偏,捏住那小鹰的手再一用力,小鹰尖叫一声,母鹰浑身一抖,赶紧缩回脑袋,向旁边拼命挪动,不再用身体去挡住那婴儿。

何柏谷高举着捏住小鹰的手,另外一只手将那婴儿给抱了起来,随后将那小鹰慢慢地放回鹰巢之中,然后双腿松开,抱紧婴儿一个后翻,稳稳落地,松了一口气,可此时那母鹰不甘心何柏谷从自己口中夺食的行为,直接朝着何柏谷冲了下来,朝着他的双目直冲而去。何柏谷担心怀中的婴儿,只得双手抱紧,埋头护好,同时大声叫着不知去了哪里的李朝年。

“在这”等那老鹰冲下来的瞬间,躲在枯树一侧的李朝年突然出现,抬手抓住那母鹰的咽喉,另外一只手则死死拽住那母鹰的双爪,任那母鹰如何挣扎就是不松开。

何柏谷见母鹰被擒,松了一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到李朝年骂道“畜生”,随后双手一拧,直接将那母鹰脖子拧断,再一用力直接扯成两半,扔在地上。何柏谷眼见阻止不了,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叹一口气,转身抱着婴儿朝着车队方向走去。

何柏谷小心翼翼地向回走着,走了一阵李朝年才追过来,还在用衣服擦拭着双手的鹰血,何柏谷扭头问:“你干什么去了”

“母鹰死了,小鹰迟早也死,我帮它们解决痛苦,让它们都下去相见,免得阴阳相隔。”李朝年冷冷道,又用大拇指擦去溅在脸上的鹰血,满脸的冷漠。

“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吧”何柏谷抱着婴儿,自己的手部也因为母鹰的攻击流着鲜血。

李朝年一把抓起何柏谷的手腕道:“师兄,你看着自己的伤口想想吧,鹰这种畜生,很记仇的,如果你现在不除,它会一直跟着咱们,等有机会了便会下手啄瞎你的双眼”

“我没有伤害它的崽,它为了护崽不会离巢的。”何柏谷还在坚持自己的善论。

“师兄,那就是我多事了。”李朝年摇头道,此时穆英豪出现在两人跟前,看着何柏谷怀中抱着的婴儿,问,“真的是婴儿”

“是,好像被老鹰啄伤了。”何柏谷小心翼翼将怀中婴儿交给穆英豪,李朝年直接掠过两人身边,翻身上驴,坐在那冷冷注视着自己的师父和师兄,一旁的喜豆察觉出了李朝年沉重又不满的呼吸,也不敢问,只得死死抓着马缰绳。

穆英豪抱住那婴儿,小心翼翼揭开襁褓,同时苟镇海也举着火把走了过来,火把靠近,穆英豪、苟镇海和何柏谷看清楚那婴儿的面容之后,都愣住了,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像鼻子,五官全都扭曲到了一起,像是一团被胡乱和好,表面还满是血污的烂泥。

“这是”苟镇海欲言又止,虽然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鬼婴,但那模样实在太恐怖了。

“这是个畸形儿。”穆英豪抱着那婴儿,用手轻轻探着,“还好只是皮肤表面被啄,没有什么大碍,柏谷,去拿些止血药来。”

何柏谷应声走开,苟镇海忙低声问:“穆先生,这个婴儿”

“我们姑且先带走,怎么说都是一条命,不能弃之不管。”穆英豪肯定道。

“不,先生误会了,我并不是说要抛下这个孩子,只是想为什么那些人要丢下这个孩子呢。”苟镇海摇头叹道。

穆英豪叹道:“还能有什么原因只因天生一副神容呀。”

第四章下黄粱堡

来到黄粱堡前的时候,已是深夜,但站在山上向下看去,黄粱堡内依然是高挂着灯笼,点着火把和篝火,仿佛这里的人白天睡觉,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