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软件已经开始编程的司阳还想着周放刚才的问题,窥伺天机的反噬吗,他当然不会有。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但也不免会有一些规则之外的人。对于这样的存在,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世外之人。
他原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修仙界乌山恒天宗的修士。乌山地域宽广,资源丰富,因此入了魔宗的眼,结果遭了灭宗之灾。原本他师尊将整个恒天宗的宝库放入了他的魂府并且将他传送了出去,希望他能有一天重立宗门。
结果宗门出了叛徒,他被拖了一息,与此同时师尊开启封山大阵想要让魔宗有来无回。然后他的肉身损毁,一丝灵体来到这个异界。也许是他命不该绝,竟然机缘巧合之下被吸进了一个孕妇的胎中。
倒霉的是那个胎儿命息微弱,注定是个死胎。最后他废了大半修为,才将肉身与他灵体契合,然后运用了胎中先天之气修炼,这才安然出生。
可惜的是他的母亲也是个寿命将尽的命格,原本应该在胎儿死的时候大出血而亡的,因为他的原因硬是撑到了生产。但当时他也已经非常虚弱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世的母亲生了他之后就去世了
所以他原本就不该存于世,偏偏立于世,在他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跳出了这个世界,成为了那个不在规则之内的人了。
如果他还在修真界,那他肯定是个身亡魂散的结局。可给了他重生机会的地球偏偏是个末法时代。即便他体内的洞府得以保存,可是在这个末法时代,想要寻个有灵根的人来培养都难。若非他借用胎中的先天之气先行修炼,等到他出生再修炼恐怕也资质平平了。
司阳无声一叹,棒棒糖在嘴里转了圈儿,抛开那些思绪开始专心编程。虽然他已修炼到辟谷,但除非避世而居,否则还是要吃饭生活的。他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普通人的生活,修仙界除了杀戮修炼就是争夺资源。既然已经换了个世界,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停下脚步享受人生了。
当最后一个字符被编写上去之后,司阳伸了个懒腰。与此同时刚结束一轮帮战的周放也大喘气一般的靠在了椅背上,颇有种整个身体被掏空的感觉。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转头朝司阳道:“阳阳,饿了没,我们去吃饭吧。”
司阳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点外卖吧,要下雨了。”
周放也顺势看了一眼,虽然已经六点了,但如今盛夏,天空依然明亮的很,即便不开窗也能透过外面的天色看出那股灼热,一点都不像要下雨的。但他室友可是神人,说出的话就没有不准的,于是周放毫无异议的掏出手机看外卖:“那叫个水果鸭吧,上次那只鸭子被那两个混蛋都抢了吃了,我都还没尝出味道。”
司阳想了想上次没吃尽兴的那只鸭子,也点了点头:“再点份炒饭吧,我要藕带鸡杂炒饭,不要葱。”
两个大男生速度很快,分分钟就下单了。
以瓢泼大雨为背景,司阳和周放一人啃着半边鸭子,炒饭配着老干妈牛肉酱大口吃着,冰爽的可乐喝着,别提多惬意了。
这些食物虽然没有灵气,但胜在味道十分的多元化。而且已经吃了将近二十年这个世界的食物,司阳已经十分适应了。虽然他魂府内的东西多,但吃食却没有多少,而且只出无进的消耗,他总归没办法天天奢侈的享用。
当周放将留在最后的鸭腿叼进嘴里,一个浑身湿透的青年开门进来了。看到回来的人,周放乐道:“幸好我动作快,要不然这鸭腿肯定就不保了!”
司阳却是看着那人微微眯了眯眼。
苍永丰被淋得透湿,朝着周放白了一眼:“好好的天气说下雨就下雨,真是倒霉,幸好我没带我妈让我拿的那些吃的,不然这么一淋就浪费了。”
司阳问道:“吃了吗?”
苍永丰点点头:“吃了,车站里随便吃了一碗面,贵的要死不说还不好吃,还不如泡面呢,我先去洗澡,湿答答的难受。”
等苍永丰洗完澡出来,直接站在空调下贪凉。周放正怂恿着他一起开黑,司阳却是出声道:“我给你的那个符呢。”
苍永丰以为司阳是看自己没戴在身上才这么问,直接从换下来的裤子口袋里摸了出来,准备往脖子上戴:“突然下大暴雨,我怕打湿了,放裤子里了。”
司阳制止了他:“别戴了,再戴也没用了,你看看里面的东西。”
苍永丰疑惑的看了司阳一眼,却顺着他的话将那小小的布艺锦囊拉开,一旁的周放也好奇的凑了上去,却见到里面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顿时惊道:“谁把你的符纸给烧了?”
这小布囊他们寝室里三个人都有一个,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用符纸折的五角星。因为司阳算命太准了,他们原本不信这些的,也难免受其影响越来越信了。所以司阳说这是平安符能保平安的,他们就都贴身带着。
乍一看符袋里的符纸变成黑灰,不止是周放,苍永丰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没拿出来过啊,而且这布兜也还好好的啊。”
周放看了看苍永丰,默默移到了司阳背后。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司阳说道:“这平安符一般是水火不侵的,除非你遇到了什么意外,替你挡了一劫便会直接碎成粉末,或是遇到阴气很重的脏东西,被烧成黑灰。”
第2章
窗外下着大雨,原本明亮的天空也随之阴沉下来,室内的空调因为贪凉,所以直接开到十八度。在这个盛夏本是十分清凉的环境,在司阳的那句话之后,莫名感觉变得有些阴森了。
那符袋苍永丰可以确定从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外面的袋子完好无损,里面的符纸却成了黑灰。除了司阳的说法,他实在想不出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可是司阳的说法实在太令他毛骨悚然了。
周放小心的拉了拉司阳的衣角:“那脏东西还在吗,有被带回来吗?”
苍永丰也咽了口口水,紧张的看着司阳。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感觉浑身毛毛的。
司阳摇了摇头,站起来将那符袋拿了过来:“那脏东西的目标并不是永丰,永丰应该只是与之有过接触,然后触动了符纸。”
说着指尖一点,将黑灰上残余的阴气打散,然后倒出黑灰直接冲进了下水道。做完这一切,司阳又从自己抽屉里取出一张符,只见他来回折叠了几下,一枚五角星成型。重新装进符袋里,递给了苍永丰。
苍永丰连忙将符袋挂好,听到那脏东西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司阳却是看着他皱眉道:“虽然目标不是你,但从你带回来的阴气上来看,那阴气跟你有一定的亲缘关系,也就是说,招惹到那脏东西的,恐怕是你的家人。”
这话听得苍永丰差点腿软,这还不如目标是他呢,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室友能耐有多强,但至少对这方面还是懂一点的。要是脏东西的目标是自己,还能请室友帮忙解决一下。要是自己的家人,那该怎么办。
心头慌乱的苍永丰连忙求助司阳:“阳阳,很严重吗?那我该怎么办?这个符有用吗?能不能多给我几个,我跟你买!”
司阳摇了摇头:“这只是平安符,只能被动保护,而且你不过回家了一天,就直接烧了一张符,证明那东西怨气很大,阴气强盛,那可不是一张符能解决的。”
周放也在一旁替苍永丰着急:“那阳阳,这事要怎么办?要不我们去一趟永丰的家里看看吧。”
司阳是个挺护短的人,在这个寝室里他的年龄是最小的,当然不算曾经在修真界的年龄。几个室友对他十分的照顾,他也常常吃到苍永丰妈妈给做的辣酱,还有冬天的毛拖鞋也是苍永丰的妈妈给做的。现在苍永丰家里出了事,他能解决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去肯定是要去的,不过今天也没车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