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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2 / 2)

没说什么。许困往桌上一趴,继续睡觉大业,就问我对她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单郁玩着手中的钢笔,没什么情绪地盯着自己的桌面出神。

如果许困考个120+都等于对该科老师有意见的话,那各科老师都该觉得她单郁对他们有意见吧?

不过,并没有一个老师找她。

单郁在班里的处境因为年级排名的公布,从一开始的秋风萧瑟直接就转变为了凛凛寒冬。

班上同学对她更是轻视了,如果说之前只是因为家境口音等隐性优越感,现在则更多是因为成绩。

原先碍于情面偶尔还有同学跟她打个招呼,现在都是直接无视,好像她不是一班的一员。

我去,刚进班的时候还以为来个漂亮小姐姐拉升我们班女生平均颜值的呢。

呵,白瞎那副好长相了,你听她那一口乡里宝的味道。

指望她拉升咱们班颜值?拉倒吧,只有拉低咱们班成绩的份儿。

就是,真了不得,凭一己之力拉低班级平均分3分,全年级找不出第二个这么牛的人来了吧?

冷嘲热讽也随之而来。

不过仗着新同学内向木讷,不敢还嘴罢了,偏偏很多时候,人恶语出口总是越讲越上头。

单郁撞见过好几次,人家在背后嚼舌头看见了她就立即噤声,她便也装作若无其事。

因为,她确实拉低了人家一班的档次水平。

一堆优等生里夹了个差等生,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人家有火也是应当的吧。

温姐姐之前给她提过的家教老师很快安排上了。

在日复一日的学校和公司两边跑的生活里,单郁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很静,静而紧。

她不跟谁计较什么,除开工作,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

早读的时候,她念书比谁都用力。

她身边的同桌许困这几天明显情绪不好,大概是被语文老师那句是不是有意见给弄不爽了,单郁只觉得要是她语文分数跟大佬换一换,她能高兴死。

许困不光情绪不好,连带着看单郁的眼神也进一步嫌弃了不少。

她念个英文课本,大佬暴躁地纠正了好几次她的读音。

我说你讲话带口音就算了,连念英文都要带着你的乡土气息味?

单郁:

后桌的两位又开始不怕死地八卦。

眼镜男:哎,这是大佬第一次在学习上对人伸出援手吧?

你管这叫伸出援手?

单郁刷新了她的认知,那大佬助人为乐的方式也蛮特别的。

小胖子就不同意眼镜男的观点了,第一次是第一次。他趁着巡查老师过去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不过你确定这是帮助,而不是咆哮?

这不一样嘛,大佬最近心情不好都是有目共睹的,昨天晚上还把小弟骂的狗血淋头。眼镜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但大佬对前座小姐姐,你不觉得,有点特别吗?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小胖子一如既往地反应慢,不过哪里特别呢?

眼镜男笑了一下,神秘兮兮,不管校霸还是学霸,这个年纪都是有青春期的,嗯?青春期悸动你懂吗?

单郁坐在前座蹙了下眉。

哐地一声儿重响。

小胖子懂没懂不知道,反正大佬好像有点想法。

那位沉睡者突然回身,把他们立在身前遮挡着讲话的书一把扣倒在桌面。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肃穆,周遭的读书声都被隔绝在这一隅之外。

悸动nm的悸动。许困同学第一次展现了他作为校霸惊人的爆发力,一字一句从牙根里磨出,把后座俩人看得心底发怵,还有,老子心情不好是因为看走了眼。

他盯完那俩又扭头看向身边的单郁。

单郁同他对视,小姑娘好像平日一副逆来顺受的好脾气模样,此刻眼神里几分疏离冷淡几分探究审视却唯独没有半分惧意。

许困看得分明。

心底不知何处微动了动,他只觉有种陌生的情绪在他身体里悄然发芽,这感觉令他心虚得很,面上他眼里的火却冒得更甚,就是说你呢,老子真以为你只是土成绩还是能看的才替你出了次头,现在倒好,脸打得啪啪响。

说的是上次有人命令她让座位那事儿。

单郁眼底的探究一下子就消散了,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

你不是我老子。小姑娘恢复了与世无争的平淡。

许困刚想发作你还敢跟我顶嘴?单郁又没有情绪地丢了句话,我没有老子。

许困:

罢了。

连自己爹都不认,小姑娘是够狠。

这天之后,许困对她学习上的各类问题更加经常指手画脚,单郁和之前一样,懒得跟人计较,慢慢的她又换了心态,逐渐接受了同桌大佬的所谓帮助,她的想法简单,反正免费指导不要白不要。

-

一周七天,单郁五天时间待在学校,她的学校生活迈入正轨的同时,温亦弦的行程也开始忙碌起来。

周一到周五,她们再难见上面。

温亦弦时不时会给她发条微信,通常是问她吃饭没有,家教教的好不好之类的家长式关心。

单郁会认真地拍照自己吃了什么饭,今天又做了几张卷子,然后看着温亦弦寥寥几字的信息出神很久。

在学习的间隙,她还会翻超话,看看今天温姐姐又去了哪些地方,看看饭拍返图,有时候音频里录进了温亦弦跟粉丝说话,单郁会反复听很久。

她无知无觉,在她16岁的这年时光里,她的社交圈极窄极小,她没有朋友,她无视了身边所有人,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温姐姐。

有次晚上,家教离开之后单郁正在温习功课,突然听见楼下轻微的动静。

她悄悄开门出去看,餐厅里站着个女人。

吧台上的吊灯开得又暗又柔,女人眉眼间是连日的疲惫。

温亦弦就笼在那片光线里小口小口捧着碗吃东西。

只半碗红薯饭,还是她们晚餐时剩下的。

单郁一步一步踱过去。

温亦弦看见她的时候笑了一下,放下碗,看着那孩子就那么不远不近站在楼梯口。

她又等了几秒,发觉孩子呆得很,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单郁:喝水。

温亦弦摇头好笑。

几天不见,小鸵鸟又变成了见外的木讷模样。

她抬手在吧台倒了杯水招呼人,那过来喝水。

单郁终于走近,乖乖拎着水杯喝完了。

好了,回去睡觉吧。温亦弦哄小孩,不好好睡觉也要长不高的。

单郁抿了抿唇,问她,红薯饭好吃吗?

温亦弦挑眉,用疑问的目光看她。

单郁自知失言。

她只是有点点心疼,明明是大明星,大半夜却在这吃冷饭。

单郁喜欢吃的自然好吃。温亦弦又刻意戳穿她,笑问,关心姐姐?

单郁不说话。

那周末好好给我打工。温亦弦没纠结话题,现在,赶紧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