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村长闻言,轻咦一声,惊讶的问季婈:“婈丫头,是找你家的呀?”
严肃的嬷嬷眼睛倏然一厉!
她上下打量季婈,声音骤然变冷:“你就是季婈?”
季婈感觉到对方的敌意,顿觉好笑。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她直视回去,嗓音平淡:”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嬷嬷脸一黑,冷声评价:“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乡下丫头,没点礼数,丢人现眼!”
季婈:……招谁惹谁了,上来就一顿怼?
站在一侧的白村长,脸也冷了下来,季婈在村里大家疼都来不及,岂是外人想骂就骂的?
他看了眼四周,还有些村民没走远,顿时振臂高喊:“乡亲们,有人骂我们婈丫头啦!”
严肃脸嬷嬷闻言薄唇一扯,轻蔑的嗤笑:“当自己是公主呢,还一呼百应,打死不过赔几十两而已。“
话音刚落,却不想周围没走远的人,瞬间杀气腾腾聚拢过来,团团将马车围住。
保养得宜的嬷嬷不淡定了,嗓音紧绷,厉声问:“你们想干什么?”
”赔几十两?我呸!老大分分钟出手就是几百两,你那几十两拿回去买棺材多好。“
刚赶来的刁三,第一个出声怼,口才一流,将嬷嬷气个昂倒!
不认识刁三的白多旺,扯住刁三问。
“兄弟,你是哪位?季婈是我们的村宝,要讨公道也轮不到你啊,起开我来!”
说罢一把提溜着刁三放到一边,凶悍的问嬷嬷。
“你又是哪位,我们护着的人,是你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吗?”
村中小青年在白多旺身后,也大声附和。
“老太婆算哪根葱,信不信我们再喊一嗓子,几个村的人都来围你?”
嬷嬷自从当上顾家小姐的奶嬷嬷后,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她脸色发青,指着众人怒叱:“你们,你们,真是乡野鄙夫,缘悭教化!”
白多旺挠挠头,问身边的人:“这老太婆叽叽歪歪说的啥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众村民亦一脸茫然,白多旺的邻居木头,瓮声瓮气地开口。
“反正我觉得肯定不是好话,理她那么多干嘛,当个屁放了不就行了?”
众村民一听,顿觉有理,干脆动手去拉马。
赶车的车夫,早已被村民们的气势吓到,手抖得不成样子,手中的缰绳一下子被白多旺夺去。.CoM
手执马鞭的白多旺对白有福喊。
“爹,我这就把他们赶出村,一会我去村口骂守门的两小子,什么阿猫阿狗也放进来?“
白村长赞同的点头,一脸厌恶的摆手,让白多旺将膈应人的马车和人赶紧拉走。
嬷嬷终于有些慌了。
她没想到青庐村的民风如此彪悍,一言不合就赶人?
沿途所经的村落,那些村民不都用看贵人的眼神,看她们吗?
但凡她们有要求,不过花上几两碎银,打发叫花子一样。
那些粗鄙的村民不仅将她们要求的事,办得妥妥的,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可是,青庐村民是怎么回事?
“嬷嬷,让我与他们说吧。”
蓦然,马车厢里传来一道像百灵鸟般,悦耳的女声,不紧不慢开口。
紧接着,马车帘掀开,一个长相秀美,年约十三岁的姑娘,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准备暴力拖走马车和人的青庐村青年们,看到出来一个靓丽的姑娘,顿时没再好意思强拉硬拽。
他们觉得一个柔弱的姑娘而已,是那个嬷嬷心思恶毒,姑娘一直呆在马车里,应该不关姑娘什么事!
刚露面的顾美萱将众村民的神色变幻,看在眼底。
她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甜美笑意。
目光从季婈身上淡淡划过,蔑视一闪而过。
季婈感受到对方落在身上的恶意,再看了眼马车上挂着的族徽。
一个‘顾’说明了一切。
她也勾了勾唇,一点也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顾家人能找来,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那么快而已。
以顾老爷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宝贝闺女的架势,顾家人不知道才有问题。
顾家家大业大,谁会愿意这天大的家财,落在一个半路认回来的女子身上?
她看着马车中对她有敌意的姑娘,慢声细语的与白多旺说话。
“这位大哥,小女子前来寻爹爹,嬷嬷连日来赶路疲惫不已,难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还望原谅则个。”
“你爹是……”
白多旺迎面不打笑脸人,面对一个柔弱的,好言好语的,笑意盈盈的姑娘,实在做不出强硬拖人走的举动。
“小女子的爹爹姓顾。”
村民们静了一静。
姓顾?!
因为季婈对顾老爷与她父女的身份存疑,没有对外公布顾老爷来青庐村的目的。
青庐村众人以为顾老爷来青庐村,只是个收购酸枣酒的富商。
酸枣酒对青庐村,不,是所有种植酸枣树的人来说,就是一条生路!
一时间众人看向顾美萱的眼神,出现了变化……